先天性耳畸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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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人性的冷漠还是校园冷暴力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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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连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姑娘,今年高三毕业,过完了暑假,父母陪着她到省城里上大学。这是她第一次来省城,也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。但小连心中此时只有激动和喜悦,周围的一切都是新鲜而可爱的。

在学长学姐的引导下,小连顺利报完名,领了宿舍钥匙。她很期待见到传说中的舍友,因为中学的时候,家里离学校近就没有住宿,但课间的时候经常能听到其他住宿的同学在讲宿舍里发生的趣事儿,她其实是有点儿羡慕的。但是对舍友过分美好的幻想,在现实的打击之下显得苍白脆弱。

小连性格偏软弱,被人欺负了也只是笑着打哈哈。平时话有些多,不过声音小小细细的,像只小蜜蜂一样“嗡嗡嗡”在你耳旁叨个不停,略带点地方口音。另外,就是有些举动容易被说成所谓的“做作”,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,总替他人着想,也很慷慨热心肠,谁要有困难,能帮得上忙的她一定会第一个上前,有东西也会请大家一起吃。

也许是人类欺软怕硬的天性,也许是现在的人对“做作”行为的鄙夷和厌恶,也许是人云亦云的跟风……总而言之,小连遭到了舍友的集体排挤。她们笑话她的口音像泰语,对她的买的东西嘲笑又嫌弃,自动脑补抹黑她的每一个举动,一点点小错误都会被放大无数倍,别人错了可以,她错了就要狠狠批斗一番。有时宿舍里一个人带头说了个她的不是,其他人心里本没觉得她的行为有哪里不对,但是听到有人说了,自己不说好像亏了一样,也赶紧你一句,我一句跟着说个没完没了。舍友们施加给她的都是一些负能量的东西,就是要打击她,就是见不得她好。

好在小连没把这些嘲弄放心上,只是被打击讽刺的时间长了,也知道舍友们不待见她,话也渐渐少了。她常常去图书馆,基本不再待在宿舍里,只有中午和晚上休息的时候回去。到了宿舍里,也基本不说话,因为她知道她就算说了,其他人也不怎么理她。不说互帮互助,她们甚至从来没有给过她应有的尊重。她们心中似乎有着一个可笑的等级制度表,一个小小的宿舍就是一个小小的社会,哪些人排在名单的第一位,她睡觉其他人会自动保持安静,她说的话会被奉为圭臬,而哪些人是连根本的尊重都不配有的。

省城的冬天时常阴雨连绵,风裹着雨水一下就是一个多月,地面也变得湿滑无比。有一天,小连不小心滑了一跤,右手被划伤了,很刚好,那天轮到小连打扫宿舍。因为手使不上力,有一面玻璃没有擦干净,卫生部的同学来检查后,宿舍被扣了一分。检查的同学走后,宿舍立马炸开了锅,1号床的舍友开始骂骂咧咧,2号床的舍友开始冷嘲热讽,3号床的舍友冷眼旁观……

原来,不是没放在心上,而是一直压抑着。小连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畸形的宿舍状态,她大吼道:“上周小玉打扫的阳台没干净不也被扣了三分,你们怎么不吭声啊?还有厕所的清洁工具谁买的,你们谁出过一分钱了?”

“拖把才多少钱,大不了我们转给你啊。”

“就是!”

“说吧,要转多少?”

舍友们这样的反应让小连浑身颤抖,不知是被孤立的恐惧还是被气的,她从来没想过“好说话”和一再的忍让会让她们得寸进尺到如此地步。

她们似乎忘了刚开学的那段时间都是她一个人打扫的宿舍,她们似乎忘了厕所的打扫工具都是她买的,她们似乎忘了题目不会的时候是谁帮她们讲解的,她们似乎忘了她们总是叫她帮忙拿快递,她们似乎忘了她们总叫她帮忙接水……

隔壁宿舍的小雅性格和她差不多,可是她比自己幸运多了,她的舍友热情,有人情味儿。她记得上次小雅考试考砸了,心情一直很压抑,她的舍友为了安慰她,转移她的注意力,还邀请其他宿舍的人一起办了个小party。看到小雅开心的笑容,小连真心替小雅开心,也着实为自己难过。

她有口音是她能决定的事情吗?有口音的人多的是,她们还一个个去嘲笑不成?

她怎么“做作”了?她只是比较感性,想抒发自己的感想,想诉说自己的抱负,现在连这个权利都没有了吗?

她的鞋子都磨破了,之前都是买便宜的,很硌脚,现在买了一双贵一点的鞋,也不是什么名牌,怎么就变成家里很有钱,不配领助学金了?

她想认真学习,怎么就变成了她们讽刺挖苦的原因了?

她不懂时尚,没刷热搜,有时听她们在说笑,便问她们在聊些什么,“xxx梗”是什么意思,却没有人会回答她,甚至可能被冷漠粗鲁地吼道:“自己不会看信息吗?”,又或者直接无视,徒留自己尴尬。

小连感觉心脏受到强烈的挤压,肺里好像塞了一大团棉花,难受得透不过气来。父母都是做苦力的,劳作了一天,心情肯定也是糟糕透了,她不想再给父母添麻烦,而且离家这么远,说了没用。她本想给好朋友打电话,但是想到她学业繁忙,上星期已经向她吐槽了一个多小时了,这会儿再打扰人家可能不太好,便作罢了。偌大的世界,她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诉说的人。

她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乱逛,不知不觉来到了操场。于是,她放下背包,一圈又一圈地走,一圈又一圈地跑。不知过了多久,天空竟下起了毛毛细雨,她仰望天空,突然感觉眼角冰凉,却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了。

此时此景,小连只觉得悲凉。

周围的同学喧哗着从她身旁经过,而她就像被抽离了灵魂的木偶一样继续一圈又一圈地走,一圈又一圈地跑……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片段,都是一些不好的事,有舍友们的冷漠嘲笑,有学习上遇到的瓶颈,有生活中遭遇的倒霉的事,还有以前和父母发生的不愉快……

她迷茫又彷徨,痛苦又压抑,她到底做错了什么?为什么她们要排挤她?

雨越下越大,小连浑身都湿透了。不知过了多久,小连终于感觉好受了些,拿了背包回宿舍洗澡。

1号床的舍友看她浑身湿透,问了句:“你去哪儿了?怎么淋湿了?”

小连已经分不清这句话到底是关心的成分多,还是看笑话的成分多,亦或是无所谓,只是有点好奇。

她冷冷地回了一句:“突然下雨了,没带伞。”
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小连再也没有在宿舍里说过一句话,只有洗漱睡觉的时候才呆在宿舍。她每天都很早起,其他人还没醒她就离开了,每天都很晚回,其他人都睡了她才回,所以一天到晚也见不到她们几次。平时上课的时候也不再和她们坐一起,仿佛她们是陌生人一样。

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月,直到学校要求每个宿舍为单位报一个节目给系里,元旦的时候要表演。

小连只觉得宿舍两个字让她反感,为什么要以宿舍为单位?其他人自然是不会主动理她的,但是因为要排节目,她又不得不主动与她们说话。这真的让她觉得恐惧和无助。

那天晚上,小连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,鼓励了自己很久,终于开口说了几个月来的第一句话。

“你们要排什么节目?”

一开口,小连自己都惊讶了,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没了以前的柔和,一句话像是用打字机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的,有点儿硬邦邦的,冰冷得没有人情味儿,不过倒是标准了不少。

冷漠也是会传染的吧。小连心想。

最开始,没有人回话,所有人都自顾自地玩手机。良久,才有人说了句:“不知道。”

小连皱了皱眉头,背上书包离开了宿舍。

晚上回到宿舍后,她听到2号床的舍友问:“我们要排什么节目?”

一个舍友抖着腿继续玩手机没回应,另一个舍友则懒懒地回了一句:“再说吧。”然后也继续干自己的事情,没再理人。

看到这一幕,小连突然间释然了。在这段畸形的人际关系中,她们的冷漠是真的冷漠,对谁都冷漠,甚至是她们的父母,她记得她们会给父母打电话都是因为钱花完了,但是她们的冷漠又带了点“人性”,即对待不同的人,冷漠程度是不同的。

打个不恰当的比喻,她们就像是一个个三岁的小孩儿,懵懂而无知,无知而冷漠,本性不坏,却又遵循着最原始的丛林法则,谁表现的更为自私强硬一些,她们就屈服于谁,然后跟着欺负起那些较为“软弱”的人。

她们画地为牢,自以为是,崇尚孤独却又惧怕孤独,当看到有一个人和她们不一样时,其中更有侵略性的那个人会主动发起攻击,其他人也会跟着一拥而上,以此来证明自己没有被孤立,证明自己是强大的。

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,小连不再迷茫,不再自我怀疑,因为每个人的三观都不一样,没有一个人可以得到所有人的认可。另外,被所有人排挤的时候也不要立马否定自己,要仔细辨别孰是孰非,有则改之无则加勉。她不必因为自己的善意得不到回应就选择和她们一样的冷漠,也不能一再的软弱退让,助长她们欺人的气焰。

生活还在继续,迷茫痛苦是一天,幸福快乐也是一天。往者不可谏,来者犹可追。过去的就让它过去,不必执着于不对的人和事,既浪费自己的心情,又浪费自己的生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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