侄女的双手指缝间有着较高的蹼膜，宛如传说中的美人鱼。
嫂子却表示，这样一来将来游泳速度会更快，有望成为奥运冠军。
侄女完全相信了。
当游泳比赛的结果揭晓时。
两人紧紧相拥，泪流满面……
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，看到嫂子正坐在对面的化妆镜前忙着化妆，她满脸不耐烦地说：“你要坚持给她治病，那就自己掏钱吧，反正我无所谓。”
我恍然大悟，自己似乎回到了那天带叶蓉去看病的时刻。
叶蓉今年四岁，梳着两条俏皮的羊角辫，显得格外漂亮可爱。她高高举起带有指蹼的小手，满怀期待地注视着我。
她已经四岁了，她并不愚笨，她也明白自己的手与其他人不同，在幼儿园里可能会因此受到欺负。
前世正是因为我心疼她的模样，才不顾嫂子的反对，将她的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。
我从未有过恋爱经历，至今已三十年。因此，我把哥哥的女儿当作自己的孩子来抚养。叶蓉小时候的尿布、奶粉和绘本，都是由我一手包办的。
成年后，我竭尽全力，为她请了家教，还让她学习钢琴和游泳。
在我因抑郁症复发而跳水自杀后，我才发现叶蓉竟然把我的抗抑郁药换成了维生素。
叶蓉接到通知后，哭泣着赶来为我收尸，因为我的遗体已经被打捞上来了。
然而，当她走近我时，脸上的悲伤转瞬即逝，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笑：“姑姑，你别责怪我。如果不是你执意要给我做手术去掉美人鱼蹼，我怎么可能会失去进入省跳水队的机会？”
凭借我的天赋，奥运冠军对我来说唾手可得！
她的跳水天赋在哪里？不过是在小学时的一次课外比赛中获得了第一名而已。
当省跳水队拒绝她时，我担心她会难过，于是撒谎说她已经非常出色了，只差一点点就能成功。
谁能想到，她竟然因为这件事对我怀恨在心这么多年？无论如何，我都没有预料到，那个我倾注了无数心血培养的孩子，竟会变成一个忘恩负义的人。
你说的美人鱼蹼？那其实是一种疾病，叫并指症！
叶蓉出生时便患有并指症，手指间的蹼膜过高。
我一直建议我的嫂子尽早为她进行手术，以免年纪大了恢复起来困难。
当时嫂子正忙于再婚，无暇顾及叶蓉。听我劝说多了，她也感到厌烦，甩下一句话：“你要治就自己出钱吧。”然后转身离去。
为了给四岁的叶蓉找到最顶尖的手足外科医生进行手术，我驱车行驶了七百公里。
她已经不是一两岁的孩子了，手上的伤口不容易愈合。于是，我每天都耐心地为她换药。经过几个月的细心护理，叶蓉的十根手指变得白皙嫩滑，没有留下任何手术的痕迹。
后来，嫂子再婚并生下了一个女儿，她对叶蓉的态度更加恶劣，经常打骂她：“你姑姑不是对你很好吗？为什么不去找她要钱？”
叶蓉在八岁那年多次离家出走，最终被发现时，她正待在一座废弃的工厂里。我心疼得不得了，于是决定把她接到自己身边照顾。
嫂子对她的行为感到不满，作为监护人，她坚持要将她留在身边，即使警察来了也无法强制要求放人。
每个月我只能给嫂子五千元，作为带走叶蓉的条件。
自从叶蓉跟随我之后，我对她非常关心，不仅在饮食和穿着上给予充分的照顾，还为她提供了足够的零花钱。为了满足她的兴趣爱好，我还给她报名参加了各种课外班。
我的灵魂在天际飘荡，百思不得其解，我究竟哪里辜负了这个孩子，以至于她对我如此憎恨。
你别以为我不清楚，你没有孩子，对我这么好，是不是为了让我将来给你养老？
我本来就有自己的妈妈，如果不是你无视我妈的意愿，强迫我做手术，还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，我妈妈怎么可能只爱妹妹而不爱我呢？
你欠我的这一切，都是你对不起我的证明！
她毫无阻碍地继承了我的遗产，随后立刻将其分给了我嫂子，说这是为了弥补多年来对她的亏欠。
我的灵魂几乎要被气笑了，我真是愚蠢至极，竟然被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耍得团团转，不仅如此，还早早立下遗嘱并做了公证，把我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她。
这次无论如何，我都绝对不会再理会这个忘恩负义的人了。
“叶蓉眼中含着泪水，深情地望向我，轻声唤道：‘姑姑……’”
我微微一笑，说道：“你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，如果你不愿意治疗，那就随你的便吧，作为姑姑的我也就不再插手了。”
多年来，我的唠叨似乎早已让嫂子感到厌烦。听我这么一说，她立刻回应道：“你说得对，虽然你哥已经不在了，但这个孩子毕竟是我的亲骨肉，我怎么可能不管她呢？”
你看她的手，多么美丽，简直像是美人鱼的手一样。
叶蓉听到她妈妈的话，心情愉悦，也笑着附和道：“美人鱼，美人鱼。”
既然大家都认为你是美人鱼，那就愿你成为一条幸福的美人鱼吧。
在我哥哥去世之后，他们的婚房被出售，所得款项交给了我的嫂子。
考虑到嫂子独自抚养孩子的艰辛，我决定邀请她们搬来与我同住。
嫂子化妆完毕准备出门约会时，随手将叶蓉交给我，并说道：“你帮忙照看一下她，我要走了。”
我立即回应道：“我有事情要处理，没时间照顾她。”
嫂子感到有些惊讶，但因为急着要出门，她立刻说道：“让她待在家里就好了。”
房间里堆满了绘本和玩具。过去嫂子不在的时候，我会用这些东西来逗叶蓉开心，陪伴她度过每一个假期。
然而此刻，当她捧着绘本走过来请求我讲故事时，我只是对她说：“姑姑现在很忙，你自己去玩吧。”
话音刚落，我便走进卧室，把门锁上了。
无论我对她多么好，她心里始终挂念着她的亲生母亲。我又不是傻子，何必还要费力去讨好她呢？
叶蓉从幼儿园回来时，哭得撕心裂肺。
老师打电话给她的母亲，告诉她叶蓉因为手部与其他小朋友不同，被围着的小朋友辱骂她有病，还向她投掷石头。
嫂子毫不客气地质问道：“你作为老师，连这点事都需要通知家长，那你还有什么用？”
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，然后传来声音：“叶蓉妈妈，我也是为了孩子的健康着想，她的手不能再耽搁了，还是尽早手术吧。”
嫂子挂断电话，感叹道：“你真是管得太多了。”
叶蓉泪眼婆娑地望着母亲，哽咽道：“妈妈，他们欺负我，你明天能去幼儿园帮我讨个公道吗？”
嫂子皱着眉头说道：“难道我要辞职吗？天天处理你的这些琐事，我不上班的话，谁来养你？”
嫂子把叶蓉一个人留在了客厅。
“姑姑，你能去吗？”
她泪眼婆娑地望着我，我不由得回想起前世的情景。
她因为并指而被嘲笑，我当时还没能说服嫂子带她去做手术。每次她在幼儿园受到嘲弄，我都会站出来为她撑腰，还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地希望老师能多关心一下她。
连老师都忍不住感叹：你比她的妈妈还要尽责。
然而，这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？
我如此深爱她，事事为她着想，结果却被认为是在破坏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。
姑姑也有工作要忙，没空陪你，你还是去找妈妈吧。
4叶蓉在这一世比前一世更早表现出沉默寡言的性格。
不知道她在约会时受了什么气，嫂子对她的态度变得更加恶劣：“要不是因为你这个累赘，我早就嫁出去了。你还哭？哭什么？看看你的手，你简直就是个怪物！”
嫂子一怒之下，扬起手来便狠狠地甩在她的脸上，顿时把她的小脸打得红彤彤的。
不到半个月，叶蓉再次见到她妈妈时，就像老鼠遇到猫一样畏缩不前。
那天，我嫂子又去相亲了。叶蓉哭着跑来找我，哽咽地说：“姑姑，你能不能带我去做手术？我不想再被人当成怪物，也不愿意继续做美人鱼了。”
我毫不犹豫地回绝了她：“即使你恳求我也无济于事，你妈妈不同意，而我又不是你的监护人。”
叶蓉抬起头，脸上印着一个成年人的手掌印：“你愿意做我的妈妈吗？”
前世她也是这样，用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我。
每当我看到她露出那种表情时，心中总会感到一阵疼惜。因此，从很早起，我便萌生了成为她母亲的念头。
由于嫂子始终不肯放人，我只能拼命赚钱。经过一番努力，终于升职加薪，才得以将她从嫂子的手中赎回。
门开了，我故意提高嗓音说道：“我怎么可能成为你的妈妈呢？你已经有妈妈了。”
“我不要她做我的妈妈，我只要你！”叶蓉哭喊着说道。
她迎面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嫂子因为忘记带口红而返回，恰巧听到了她的这番话。
“你以为我会心甘情愿地接受你这个累赘吗？”
如果你想找人当妈妈，那就去找她吧。
立刻离开，越远越好。
叶蓉被打了一巴掌，她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，我清楚地看见她眼中涌现出强烈的恨意。
令人感到奇怪的是，她不是对她妈妈这样，而是对我。
她的恨意转瞬即逝，泪眼朦胧地望着我，轻声唤道：“姑姑。”
嫂子愈发恼怒，眼神中透出浓浓的敌意。
“我叫了一声，‘嫂子’。”
“你这是认真的？真打算养她？”嫂子的眼神仿佛能吃人一般。
我摇了摇头，说道：“你不担心她长大后会对你进行报复吗？”
嫂子声音陡然提高，愤怒地又给了叶蓉一记耳光：“她竟敢——”
叶蓉忍无可忍，愤然推门离去。
四岁半的孩子，脾气可不小。
甚至比前世更早地离家出走。
当警察发现她时，她的额头上不知被什么磕出了一个馒头大小的肿包，嘴里哭喊着“我要姑姑”。
我和嫂子已经前往警察局接她了。就在警察面前，她突然扑进我的怀里，哭喊道：“姑姑，我要你养我，求求你救救我，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。”
我正准备再次拒绝，忽然听到警察对嫂子说道：“孩子的手有问题，如果能治就尽早治疗。小姑娘爱面子，每天被人欺负也不是办法。”
出乎意料的是，叶蓉突然大声喊道：“我不接受治疗，我要成为美人鱼，我要学习游泳！”
当我注意到她头上的肿块时，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：她也经历了重生。
姑姑，请带我去学游泳吧！我是美人鱼，我会全力以赴成为奥运冠军。我不需要妈妈了，将来我长大了一定会好好孝敬你。
叶蓉在上一世的游泳启蒙，是我从嫂子那里接走她之后才开始的。由于她对外界充满好奇，什么都想尝试，于是报名了许多课外兴趣班，最终选择了游泳作为自己的爱好。
当时她已经八岁了，这个年纪开始学游泳有点晚。
然而，这一次她重生归来，竟然在四岁时就得开始学习游泳。
她毅然决然地承受着周围人的嘲笑，坚定不移地追求自己的美人鱼梦想。
叶蓉的眼神充满了焦急与期待，仿佛让我回想起她在前世拿走我遗产时的情景。
嫂子气得火冒三丈，要不是警察拦住，她早就当场离开了。
我逐一掰开叶蓉紧握在我大腿上的手指，牵起她的手，把她交给了嫂子。
叶蓉，你要记住，她才是你的母亲，是那个生育并抚养你的人。
每当叶蓉接触到嫂子，她的全身便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。
无论她经历了多少次重生，现在的她也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，怎么可能不害怕嫂子的巴掌呢？
嫂子，你别生气，之前是我过于插手，让这孩子对我产生了依赖。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，从今以后，我不会再管这孩子的事，以免影响你们母女之间的感情。
真正有责任和义务抚养叶蓉的人是嫂子，而我只是她的姑姑，一个亲戚，她的生死与我何干？
这几天我需要出差，所以不会回家了。你们可以趁这个机会，好好增进一下母女之间的感情。
叶蓉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
警察善意地建议嫂子：“这个孩子确实有很好的游泳天赋。当我们找到她时，她是自己从河里游上来的。你们如果想修复母女关系，不妨带她去学游泳吧。”
叶蓉这时满怀期待地再次望向嫂子。
我明白她的期望，她渴望在这一生中尽早开始接触游泳，迅速进入省队，继而晋升到国家队，并最终成为奥运冠军。
她的心中充满了对美人鱼梦的向往。
我转头望向嫂子，说道：“蓉蓉确实很有天赋。菲尔普斯之所以能成为奥运冠军，不正是因为他手大吗？”
“她的天赋真的那么出众吗？”奥运冠军的名号让嫂子有些心动，“那我就带她去试试看吧。”
叶蓉立刻抓住嫂子的手，感激地说道：“妈妈，谢谢您，您真是太好了。”
她的变脸速度之快，让我不禁对她的演技赞叹不已。
“姑姑，你为什么在笑？”叶蓉看到我的神情，满脸疑惑地问道。
我由衷地表示：“希望你们能够重建母女之间的亲密关系。”
如果没有天赋，那即使再练十辈子也无法进入省队。然而，叶蓉凭借前世的经验，比同龄人游泳更出色一些。
等到嫂子意识到她无法胜任时，恐怕已经有不少钱白白浪费了。
到时候看看她们的表情会是怎样的，这才是真相。
我要去出差了，你们先回家等我吧。
我劝她们离开后，自己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火车站。
我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，显然是因为我清楚地知道，再过一个月，嫂子就要出嫁了。
在前世，嫂子为了能够再次出嫁，真是无所不用其极。
我妈告诉我，她拿着显示两条杠的验孕棒逼迫对方娶她，但对方并不喜欢叶蓉，对她也总是冷淡无情。
为了让叶蓉在那边生活得更好，我妈妈让我多给嫂子一些钱。
一旦他们拿到钱，行为总会有所收敛。
然而，此刻我突然感到一丝滑稽，我母亲自己舍不得孙女，凭什么要我出钱呢？
当我哥哥去世时，他的保险赔偿金被她和嫂子平分了。如今，叶蓉生活得很艰难，却要求我提供经济支持，这到底有什么道理呢？
简而言之，我母亲依赖她的另一个儿子生活，对叶蓉的感情也并不深厚。
反正她不用掏钱，只需动动嘴皮子，麻烦的最终还是我这个不受宠爱的女儿。
当时，我每个月都会给嫂子一千元的补贴，并且还负责叶蓉的衣服和玩具。实际上，这个孩子几乎是由我来抚养的。
每当回想起叶蓉临终前说我“养她是为了让她给我养老”的话，我的心就会感到无比冰冷。
这些年来，花在她身上的钱，如果用来雇一个护工，可能还会比她更尽心尽力。
现在，我已经在邻市贷款购置了第二套公寓。前世，当她八岁时，我把她接到身边，悉心照料，让她远离那些让她不快的人。
这次，我脑海中浮现出在孤儿院成长的许锦。
在叶蓉参加省队选拔的那次，我曾见过许锦。当时，她的泳衣被划破了，于是我把叶蓉换下来的泳衣递给了她。
——叶蓉表示，她打算在省考时穿上新泳衣，希望能带来好运。
许锦对我感激涕零，后来在我去世后，她在我的墓前献上了一朵洁白的小花。
她现在应该有四岁了吧？
当我正打算收养许锦时，突然接到了嫂子的电话。
蓉蓉真是太出色了，连教练都表示从未见过如此有天赋的孩子。只是每节课收费两百元，确实有些昂贵，你看……
嫂子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野鸡教练，一听他说的话就知道是在忽悠她买课程。
叶蓉的每一个动作，都透露出刻意练习的痕迹。真正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，她已经达到了她所能达到的极限。
两百块钱，确实有点贵。不过，蓉蓉这么有天赋，将来可是要成为奥运冠军的，嫂子你不会舍不得吧？
尽管我清楚她是来向我要钱的，但我不打算再上她的当。
“蓉蓉毕竟是你哥哥的孩子，如今他不在了，作为她的姑姑，你难道不应该多关心和照顾她吗？”嫂子焦急地说道。
电话那头传来叶蓉的声音，她在催促对方：“姑姑非常疼爱我，而且她很有钱，你再去催一催她吧。”
真是笑翻了，没想到她竟然也明白我对她的疼爱。
“我并非不愿意给你，”我长叹一声，“但如果蓉蓉知道了，她会认为我比你更好。你们好不容易才修复的母子关系，恐怕又会因此破裂。”
只要你给我钱，我就不会告诉她……
你听听，她说的这话像人能说出来的吗？
“喂？喂？”
“糟糕，信号不太稳定。”
“嫂子，你还在吗？怎么听不到你的声音了？”
如果有任何事情，请务必第一时间与我联系。
戏演完后，我结束了通话。
为了专心查看许锦所在孤儿院的领养条件，我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，并花了一整晚时间准备相关材料，直到最后疲惫不堪地睡着了。
次日清晨醒来时，手机上显示有十余个未接来电。
不仅有我嫂子的，竟然还有我妈妈的。
我回复了我妈妈：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你躲到哪里去了？蓉蓉学游泳需要费用，你难道不知道吗？作为她的姑姑，这点钱都不愿意出？”我妈一上来就狠狠地责骂了我。
“难道我嫂子不资助她吗？”
我妈愣了一下，然后告诉我，昨天我嫂子和别人去领了结婚证。
她的母亲怎么敢为她提供资金呢？
我妈妈不停地抱怨。
蓉蓉真是命运多舛，亲生父亲去世了，继父又对她冷漠无情。教练说她有成为奥运冠军的潜质，如果你不资助她，这可是对不起列祖列宗的大事啊。
这话都牵扯到祖宗了，真是给扣了个大帽子。
“既然这样，为什么您不出这笔钱呢？”我满脸疑惑地问妈妈。
我妈犹豫了好一会儿，才开口说道：“如果我有钱的话，我能不出吗？可是我没有工资，全靠你二哥养活。我哪里拿得出钱来？反倒是你，我从没要求你养我，这笔钱就该由你来承担。”
当初我大哥的赔偿款是你拿走的吧？我记得金额有几十万。既然现在他女儿要学游泳，这笔费用应该从那笔赔偿款里出，对吗？
“你懂什么？这笔钱还得留着给你二哥买房呢。”我妈愤怒地骂道，“如果蓉蓉将来不能成为冠军，你就是我们家族的罪人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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