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两天我发了一篇关于和差生交朋友”的文章,有人评论我:不知道现在的学生都怎么了,男生打架打游戏,抽烟喝酒,女生找对象化妆谈恋爱,穿破洞牛仔裤,一点学生的样子都没有。
到底什么样才算有个学生的样子?
一、“爱学习的人才有学生的样子”
小时候最常被长辈问到的问题就是“上学好玩还是放假好玩啊?”
当我回答“上学更有意思”时,他们就会笑着夸我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,将来肯定有出息。但我只要回答“放假更有意思”的时候,他们就会告诉我“不爱学习的孩子以后就只能去扫大街”。
所以后来的我被问到这种问题,就会回答“上学更有意思”。
上学更有意思吗?当然没有放假在家玩有意思。我真的那么喜欢学习吗?我只不过在长辈面前塑造了一个热爱学习的“人设”来获得表扬。我不爱学习,我没个学生的样子,只能去扫大街吗?可是我那么讨厌学习,还不是照样好好地读书考大学。
我见过整天泡在卷子里,把数学老师办公室当家的同学,他们当中有些人上了,也有些人去了大专。我也见过每天逃课去网吧的学生,他们当中有些成了混混,也有人考上了浙大。
别人评价的“爱不爱学习”不过只是靠他们表面上听到的、看到的。有些嘴上说着“爱学习”的孩子其实恨不得撕了卷子,有些每天逃课去网吧的孩子其实早就把知识点自学完了。
那些口口声声说“爱学习的人才有个学生样子”的人,往往连哪些孩子真的爱学习都分不清。
二、“乖乖穿校服的人才有个学生的样子”
穿着松松垮垮的蓝白校服,踩着运动鞋的孩子才算有个学生的样子。那些染发化妆,穿破洞牛仔裤的女生就是伤风败俗吗?
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,美国社会上演了一场轰轰烈烈的“嬉皮士运动”,那时候的年轻人反叛起来可比化妆,穿破洞牛仔裤疯狂的多。
许多年轻的学生身着奇装异服,留着长发和胡须,穿着超短裙,听摇滚乐,跳摇摆舞甚至吸食毒品。他们反抗传统,提倡“新文化”和“新思想”,宣扬他们特殊的价值理念。
年“乒乓外交”时,美国乒乓球选手科恩是个典型的嬉皮青年,他留着长发,喜欢戴一顶松松垮垮的帽子,经常独来独往。他在与周恩来总理对话是,问:“您怎么看嬉皮士?”
对于这些在当时社会被认作“西方资本主义腐朽思想”的嬉皮文化,周恩来总理没有表示批判,他说:“年轻人都会有自己追求的生活方式。”
所以,听摇滚乐、跳摇头舞,穿超短裙,留长发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年轻人所追求的生活方式。烫头染发,带耳钉穿破洞牛仔裤,是这个年代的年轻人所追求的生活方式。
没有谁可以规定哪一类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:十几岁的学生可以不用穿校服,三十多岁的青年人可以不结婚,六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可以不去跳广场舞……学生不穿校服也还是学生,青年人不结婚也不是怪物,老太太不去跳广场舞依然还是可爱的老太太。
三、“抽烟喝酒、打架的人没个学生的样子”
上次那条评论里提到:现在的男生抽烟喝酒、打架,一点没个学生的样子。诚然,抽烟喝酒、打架违反了学生守则,都是学生被命令禁止去做的。
但是,难道只有我们这一代的学生会抽烟喝酒、打架吗?
在九十年代《古惑仔》流行的时期,许多香港的学生受电影的影响,辍学加入黑帮,为了所谓的“兄弟仗义”,参加各种黑社会活动。电影主演郑伊健、陈小春、黄秋生等人都曾对此表示过歉意,也劝导青年人不要误入歧途。
每一代的学生多多少少都会有一批人学坏,但同样也有很大一部分人成材。“偏见”之所以会成为“偏见”,是因为总有人断章取义地妄下定义。心理学上将这种称作“负晕轮效应”,即“扫帚星效应”,他们从部分学生打架斗殴着眼入手,以偏概全地推断当代青年人毫无作为,先入为主地作出判断。
我们曾被称为“最差的一代”,我们浸泡在电子产品中长大,是在王者荣耀里坑队友的小学生。我们曾被称为“被宠坏的一代”,因为我们是独生子女,受尽家人的宠爱。我们曾被说是“最颓废的一代”,我们在流量明星与网红崛起的年代中长大,有着畸形的审美。
但我们依然像以前的每一代孩子一样,如约长大。“丝毫没有学生样子”的我们还是照样考上大学,“被宠坏”的我们有人在疫情中勇敢地穿上防护服,就连只会打游戏的“最差的”那一批人,也有人成了当今电竞圈的主力军。
拒绝标签,拒绝偏见,能定义我们有没有学生的样子的,只有我们自己。